妈妈的命被交到了我手上杭州35岁独生

2023-2-7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

杭州人俞默(化名),35岁,她的妈妈65岁。今年5月份,俞默的妈妈突然被确诊肺癌,晚期。“妈妈生病后,我一个人承担了很多选择,连哭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
俞默结识了很多癌症患者的家属,她需要和他们抱团取暖。

“经历了才知道,家里有人患了癌症,家属更崩溃。就像我,我觉得我可能比我妈更痛苦。”

晴天霹雳,妈妈肺癌晚期

俞默是独生女,家境尚可。在今年5月份前,她的生活很安逸,按部就班的上班,父母身体健康,每隔一两周,她和老公会陪爸妈吃顿饭。结婚多年,他们一直没有要孩子,今年,小俩口准备备孕。

今年因为疫情,过完春节后,俞默差不多有两个月没回爸妈那里。

去年年底,俞妈妈曾对俞默说,她右侧肩膀有些痛,但不太明显。那个时候,俞妈妈以为是颈椎病,买了很多药膏去贴,症状似乎有缓解。过了一段时间,疼痛又延展到脖子,似乎更像颈椎病了。加上疫情影响,医院。

“5月份,有个周末,她说让我给她买个颈椎康复机,因为觉得脖子疼得越来越厉害。”俞默隐隐觉得不太对,她平时会看一些医疗科普的知识,知道有些地方反复疼痛,不是件好事情。

当天,医院。

“我有段时间没见她,那天一见,觉得她消瘦了很多。一问体重,大概瘦了有10斤。”俞默当时没表露出什么,但心突突地跳。

肺癌晚期,肿瘤已转移到骨头。看到这个诊断结果,俞默觉得“晴天霹雳”。那天,下着大雨,她的心情像那场雨,乱糟糟,湿漉漉。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,情绪变得暴躁

俞妈妈很快住院,俞默的生活变得兵荒马乱。

“我妈不能手术,也没做放化疗,做了基因检测,开始匹配靶向药。”

医院陪护,医院,送日用品,送吃的。起床时间从以前的7点提前到5点,看完妈妈,再赶去上班。

有一天早上,妈妈去做检查,她站在电梯外送妈妈,妈妈在里面对着她说:“不要治了,免得人财两空。”

俞默背过身去,她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的眼泪,“那不是她的真心话,她是有很强求生欲的。癌痛很痛,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,又担心止痛药用太多,上瘾。她会偷偷地询问同病房的病友。所以,她说这种话,只是不想给我们增加负担。”

妈妈生病后,俞默一天不吃饭,也不觉得饿;还整晚整晚睡不着觉。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心里像一团乱麻,没办法再入睡。”

她开始在网上翻看各种病友的发帖:肺癌有哪些分期?晚期的患者会遭受什么痛苦?会因为什么原因离开?要怎么给他们做心理建设。

她看到那些关于癌痛的描述,“有人因为癌痛跳楼、折断自己的手指……我怕妈妈承受这一切。”

俞默的情绪变得暴躁。之前,她每天下班,会和老公一起刷剧、看电视,妈妈生病后,这些娱乐活动都没有了。有时候看到老公打游戏,她忍不住朝他发火,“我知道这样不对。我老公已经做得很好,他每天给我妈做饭,还常常安慰我妈:不要担心钱,安心治病。但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
这种暴躁有时还会蔓延到妈妈身上:妈妈对治疗拒绝、抗拒的时候,俞默的无力感达到顶点,转成愤怒,爆发。“我努力克制自己,但还是朝她发过两次脾气。”

爸爸哭了,她却没时间掉眼泪

7月初的时候,俞妈妈匹配到了靶向药,药物治疗后,她的情况缓解了许多,癌痛也没那么强烈。

“我记得有一天,她对我说:终于可以过两天像正常人的日子了。”

但是一个星期不到,俞妈妈的情况急剧恶化:转移的肿瘤压迫到颈椎,她抬不起头,下肢无法动弹。

“她的颈椎已经被压到很薄很薄,随时可能被压断。”俞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考验:接下去,要怎么给妈妈做治疗。

“医生说,这种情况要做手术,把肿瘤切除,解除压迫。不然,人很快就会瘫痪。”

瘫痪意味着什么?

“她头部以下都可能动不了,以后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,随之而来会有很多的并发症”。俞默向医生询问,手术有风险吗?“风险也很大。因为肿瘤的位置很不好,极有可能,下不了手术台。”

在和医生谈完的那天下午,医院长廊的椅子上,发呆。

“我爸当时就哭了。我从小到大,都没见过他掉眼泪。他对我说:让我做决定。”俞默感到了爸爸的慌张和绝望,她也突然意识到,自己一下子成了父母的依靠,“那个时候,我想,要是有个兄弟姐妹该多好。我也可以和我老公商量,但是你要知道,自己的父母和别人的父母,总是不太一样。”

爸爸在哭,俞默却没有时间掉眼泪。

她四处给朋友打电话,询问学医的同学。这是一个怎么选,都有风险的选择,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最佳的建议。

俞默去问主治医生,医生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我只能说,如果是我自己的父母,我宁愿选择手术,去搏一把。”

医生的一句话让俞默心理的天平有了倾斜,“医生说,如果真的瘫痪了,好不容易找到的靶向治疗也就没有意义了。”

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

妈妈的命被交到我手上

俞默流露出手术倾向时,亲戚们都不太理解,他们说:人已经这样了,就不要再折腾了。

她没有说什么,但觉得自己快要被内心的压力压垮。

“做这个决定太沉重了。等于是把妈妈的命交在了我的手上,一旦出了意外,我就是千古罪人。我会愧疚,也没办法放过自己。”

俞默把治疗方案告诉了妈妈,“她有选择权。”

俞默承认,她在向妈妈解释的时候,是有倾向性的,“我没有把手术风险说得那么可怕。”

俞妈妈最开始逃避做选择,她说要想想,一个下午后,她说同意手术。

妈妈手术成功很久之后,俞默才知道,妈妈在做决定前,曾找女婿谈过。“我妈不让老公告诉我。她说:谢谢你们这几天给我做吃的,虽然我吃不下去,辛苦你们了。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吃到。我知道,小默希望我做手术。”

俞默听到妈妈对亲戚朋友说:我想做手术。“她不想真有意外,我被人指责。”

做完决定后,俞默更煎熬。手术前的几天,她一次次推翻自己,是不是错了?她想,要不就不做了,真的瘫痪了,自己就伺候妈妈,总强过下不了手术台;她甚至希望,妈妈突然改变主意,“这样我也就顺势同意了。”

俞默加入了一些患者家属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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